桓
新手上路
UID 177
精華
0
積分 0
帖子 395
閱讀權限 10
註冊 2006-10-28
|
建锋在去年这个时候我们见过。当时看他硬瘦的样子以为他是在电脑市场做什么工作的,长期不规律的生活和强烈的辐射导致了他这个悲惨的身段。当然他和建兴不是兄弟俩。他是个老师——老师就是一个让人尊敬的职业。正因为他的职业,所以他在台上弹奏的也是不紧不慢,没有让人感觉到紧张。可是也出问题了。也许他自认为知道的比较多,没有提前把简单的知识问答题预习预习,所以第一个问题就碰了钉子。“围棋棋盘有多少个交叉点?”“这个……19x19……”结果吗,引用建兴博客里的话:“他一会说五百多,一会又六百多,后来还整出个一千多,大家都笑死。看来这个大学英文老师数学学的不咋样,只顾着背英文单词了。”都该下场了,他还念念不忘这个问题,又说出很多数字,连严肃的评委都笑到肚子疼,主持人抓紧把他请下台。其实答案是361,我们在下面不停用手比画,有比画三的,有比画六的,有比画一的,可能是我们这么一比画,他看到了就更晕了。
因为比赛时间太长,下午的讨论会取消。我们吃完盒饭就去唐云等待指示。可是比赛结束的时候没有通知到观众,下午时间一到,那些西湖琴社的老人们又准时出现在我们面前。“莫大”老师听说活动取消,就问坐在那里闭目养神的建锋:“下午的活动取消了?”“恩。”“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说取消就取消了?!你说话管用么?!”建锋一楞,看他那么冲的态度,无奈又委屈的说:“我说话当然不管用了,你问老大去啊……”结果老人缠住他不放了,两个人就吵了起来。大家听见就围过去,老陈把老人支开了。事后建锋一个劲的给我们解释。过去就过去了吧,没什么意思。结果那老头却不这么想,晚上我们又跑回大华,刚收拾完,就听见两个人开始吵架。老人说:“我们年纪最大的都92了,也没见过你这么说话的……”弄的所有人都一头雾水,哪跟哪呢?演出结束了,老人又一脸笑容的给他道歉,我们彻底崩溃。我想,也许是建锋和老人说话的时候让老人觉得语气上不尊重他,所以生气。老人就是有意思,年纪大了没事干,就靠这个当作娱乐项目了。要真是这样,倒还不如天天听评弹的老人活的自在。没事给自己找气受,干吗呢?
晚上的演出是四川梓又琴馆的专场。见过馆长代茹老师的CD,照片上是一个风花雪月的女人,莫非这就是她老人家?可是现场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后来在别人的指点下,我只能感慨现在的化装技术了。不要误会,化装技术是锦上添花的手段,人长的如果实在对不起观众,任何普通的化装也是无济于事的。她带领着一群小朋友排练,认真仔细,忙前忙后,看来为了这次演出真是下了很大的工夫。马上就要开始了,小演员们一个个换上了崭新的汉服。只是人小衣服大,不时听见有人说:“你踩我衣服了!”“小心点别绊倒”等等。
演出内容很丰富,有独奏,有合奏,有琴歌,有伴舞。老蒋就是来给他们配箫,配的还可以。演出之前我给他们调音,问弹琴的小姑娘有什么要求,她一脸羞涩的说:“随便你了,你爱这么样就怎么样……”弄的我也不怎么好意思。最震撼我的就是刚开场的《神人畅》,丰富的舞台效果把古代祭祀的感觉演绎的十分夸张,轻重缓急的强烈对比令人心脏剧烈跳动。这次演出的好坏都在太注重表面形式,好处是给人以新鲜感,让我们这些身心疲惫听了一天古琴独奏的人转换了一下口味,振奋了一下精神;可是形式虽然花哨,却少了很多内涵。毕竟是一个精彩的表演,就不要求那么高了。都是女孩子,挺不容易的。
周日的比赛与我们没有太大关系。分配任务去做荣誉证书。在印刷社干耗了一上午,耗的我哈欠连连,欲睡不能。有时候工作人员的累不是在体力上,而是在精神上。这种文艺活动本身就没有太大的体力运动,而这些琐碎的工作又相当耗费时间。明星在台上带给观众欢乐的时候,大家有没有想过这些欢乐是用多少人的生命(时间)换来的呢?后来和小付交流,决定如果以后自己要举办类似活动,一定要大力感谢幕后人员。
下午是南京幽兰琴馆在唐云的演出。也是一群迟到的人。节目很简单。馆主马老师长的很有意思,矮胖,戴眼镜,秃顶,周围的头发留起来在脑后扎了个小辫。中间有一个箫独奏《清明上河图》,不知道为什么演员吹着吹着就吹不上去了,看了看箫,摇了摇头,节目结束了。根据我自己的经验,只要吹不好了,就看看箫,摇摇头表示遗憾,让大家觉得是箫坏了,这样人们就可以对自己的吹奏水平不加评论。这的确是一个推脱责任的好办法。当然也许他的箫真的坏了。接下来的琴箫合奏表演的不错,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坏掉的箫?也许是我自作多情误会别人了吧。只是自嘲一下。真正有本事的人,怎么会让箫坏在现场呢?看来还得好好练习。
晚上是闭幕式,地点是在人口容纳量比较多的大华。这可是本次古琴节最重要的一场。不用另加强调,光看现场拥挤的人群,就能充分体会出来。剧场的工作人员时不时的还伸头问问,什么活动怎么来了这么多人?“好多大师都来啦!难得一见啊!”
的确,闭幕式都是各地有名的琴家逐个表演。对于古琴发烧友来说,这可是一个绝好的机会。我们剪票时用桌子挡住门只留一个人的通道,害怕有人趁乱逃票。观众蜂拥而至,我们忙的不亦乐乎。不过票没卖出去几张,光吃白眼了。有一些人号称是某老师的学生,我们还没来得及细问,他们就跑了进去;有个小姑娘,我要剪票,突然她身后冒出个熟悉的脑袋,我也没敢再问什么,就看着他抱着她进了剧场。当然我也放进去几个朋友,他们问我,我打个幌子就过去了。本来也没指望卖票能把钱挣回来,卖出一张,50块钱就又出去买矿泉水给观众了。不知道最后票房收入是多少,反正逃票的人很多。我们这么好说话的人,怎么能做这种工作?可是我们不做,谁还来做?
琴家一个个上台,观众们不停的啧啧称赞,可惜我们这些苦力早就没了聆听的愿力。一是身体上的劳累,二是听的太多,就像光忙着吃前面的菜了,快吃饱了,后面的满汉全席却都来了。这是很无奈的事。于是大家要么交头接耳,要么闭目养神。中场休息时候,人们相互介绍,又是记电话又是谈价钱。好象这并不是一次演出,而是一个商业活动。
不知不觉观众散了。古琴的余音还在耳边回荡着。困了,倦了;前前后后忙完,该看的看到了,不该看的也看到了,梦想没有了,现实残酷了。
什么琴不琴的,回家自己玩就是了。毕竟现在不是从前了……
| 我是我闪我倒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