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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杭州回忆录连载2007.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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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回忆录连载2007.8.17

杭州回忆录(一)  出发



我现在的状态不怎么好,心里有点乱。从杭州回来有几天了,一些东西慢慢的就淡忘了。

南下是半公开的。有人知道我要南下肯定要阻拦。人是阻拦不住的,钱是个最关键的问题。吃亏就吃亏在这里。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呢?但是想抬头很简单,蹲着就是了。

南下的目的很简单,学尺八。有人不明白,学那东西干吗呢?我也不知道,大概我就是想学,没打算拿他干什么。依现实来看,吹尺八一不能混饭吃,二不能当作炫耀的资本(因为很少有人喜欢听,也对他不感兴趣)三还需要大量的时间练习可能会耽误学业。有人冠冕堂皇的说要继承传统,把遗失了几百年的东西再复兴,我也没那个打算。但是至少在我吹的时候心是需要被迫平静的,虽然声音很单调,但是我却明白心里在说什么。尺八可以吹出好听的乐曲,但是我没打算学,我要学的是明暗流。其实什么流派也没关系,如果刷厕所也能让我内心平静的话我也不会拒绝,但是我现在的能力还达不到这个高度。他们的口号大概是“一吹为断一切恶,二吹为修一切善,三吹普度为众生,皆共成佛道”。对这些概念可以说我是很明白的,但是实是很朦胧的。我也觉得别人可怜,但是其实自己也很可怜,为了帮助别人,首先还是先把自己做好。我也没打算成什么佛道,只要自己从容下来,能帮助身边的人也一起从容起来,已经很好了,再说成佛也没那么容易,只有不断的努力,增加智慧。

来打算去苏州,后来朋友根据我的需要推荐了另一个人,就改去杭州。又有人说怎么不旅游一下呢?前面说了,我目的很明确,是要学尺八。就是要旅游,也要看学完有没有时间。还有就是身上的盘缠有限。

从小没自己出过远门,不过在外面上学的年头也不短。似乎是一种天性,对家没有什么概念,走到哪就是哪,没有吃不惯的饭,没有睡不惯的床。大概这就是随遇而安。没想到火车票那么贵,150大元。钱不是自己挣的,花起来格外烫手。但是再烫也得忍着,为达到目的不惜一切代价。

走的时候也巧,我7月31日下午6点23的火车,爸6点19的。他前脚走我后脚就打车杀到火车站,还好没碰见。我想如果碰见了就算为了那150块钱也得逃上车。从买票到上车心里一直很被动。还信誓旦旦,一定要如何如何。

车很好,空调特快,人很多,五湖四海。为了考验自己,决定坚持不说话。以前有人说人总是在忙碌着,我不信。后来才发现,自己竟然无法一天不说话一天不活动一天不思考。不要说一天,就是几分钟不说话也很难。有人觉得这样太离谱,说话活动思考也叫忙碌么?这就要看自己给自己的定位了。人和人的不同,就在于有的人是在期待中成长,有的人是在目标下生存。如果别人告诉你你是一个天生的清道夫,你如果表示同意,那你的确会干的很出色。如果别人告诉你你不可能成为一个诗人,但是如果你努力,完全可以做的到,就算做不到,你也可以高傲的告诉自己,我并没有顺从的连狗都不如。

10个小时没开口,没睡觉,活动了,想问题了。不过已经很不容易。以前认为不说话是不可能的,但是现在能做到,自相矛盾的结果是,我不是不行,而是没去做。后来回想到走之前的几天自己在屋里练字练琴也是没有说话。在车上不说话的一个尴尬就是有人会误认为你是个哑巴。还好,我在下车之前跟旁边的人瞎扯了几句打发时间。

一路从车窗向外看,路过的城市都沉浸在夜色当中。有灯,有桥,有高楼。到了天亮,发现路边不再是杨柳,而是衫树,地里不再是玉米,而是水稻。在火车上能欣赏到什么风景呢?更何况又是在夜里。其实车厢里每一个人的每一个动作都足够让你品味很久。

这样就到了杭州。谁也不会来追杀我,谁也不认识我。当然我也谁都不认识,但是并不感觉陌生。




我是我闪我倒啊~
2007-8-17 01:4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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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回忆录(二)白跑一趟
记得那人给我说,到了杭州就联系他。我没联系上,但是知道他的所在地,等了一会不见回应,就过去了。

到的是下边的县城,一个小地方,但是因为有个高僧在那里出家而非常有名气。车站很气派。再具体的方位我不是很清楚,问他,还是没回应。问另一个人,被训:“长嘴巴干什么用的?”问过工作人员,知道需要到另一个站坐车。关于我长嘴巴干吗用的问题,我自己也不清楚。喝水吃饭这个作用是很显然的,其他的作用根据情况自由掌握。可以说我对“张嘴问别人事情”这个问题有点心存顾虑。因为以前是爱张嘴,不知道的就问,但是得到答案之后总要被教训几句。几次过后,就有了心理阴影。有人给我说过,干什么最好还是靠自己。所以我*自己了,所以我迷路了。所以我张嘴问了一个绝对比工作人员还明白的人,所以我又被训了。天热了人脑子不好,只能找这个借口。

等车的时候就在想那些山里的公路,曲曲折折,高低不平,山上长满了竹子,山下堆满了溪水,让赶路的过程中带有游乐场的气氛。我小的时候很少玩那些大型玩具,票贵,其实刺激一下也就完了,意思不大。后来发现只要留心,刺激和快乐真是无处不在。快乐的原因并不是你操作的机器,而是你操作机器时候的心态。

在小车站见到几个尼姑,脖子下面有刺青,竖着的一行字,估计是“南无阿弥陀佛”。说“估计”是因为我只看到“南无阿弥”,如果再往下看就有耍流氓的嫌疑了。有时候好奇本身没有过错,只不过在无意之间侵犯了别人的隐私就不太好了。她们的确是秃头,一条很长的布搭在上面,耷拉到胸前,穿着快洗掉颜色的蓝色僧服,手里抱着花。看了看脸,总感觉有点凶神恶煞,在大热天里给我带来了几许寒意。难道是因为我看她们?那估计再看一会后果将不堪设想。有时候好奇的代价的确很惨重。

要等的车还没开,有人说两点司机才来。到车站的时候才十一点。人一无所事事就开始饿。不饿也不可能,本来晚饭就没吃好,颠簸了十几个小时,排泄物都要被消化干净了。幸好旁边就有很多卖饭的。凭经验,车站边卖的东西绝对很贵。果不其然,一碗面就要六块,在学校大碗才三块。心疼钱,不情愿吃,转了好几家,好象全国统一价。饿的实在不行,吃吧,吃的汗流浃背,吃的碗都不用再刷,六块,应该值了。其实后来才知道,杭州就是这个物价,一点都不贵。

我有个毛病就是,表面上看着好象很稳,什么事都不着急,其实有时候怎么也坐不住。拿写字来说吧,从开始学到现在,全都是加速度,蛇头鼠尾,所以有人认为我写的很潇洒,有人认为我就是在浪费纸,我同意后者。由于我这个毛病,所以我等不到两点,我要马上得到确认。正好墙上有司机的电话,打之,一问,人家比我还快,而且干脆:“下午不开。”挂了。我还没反应过来,又说了句话,还喂了两声,场面绝对像电视剧。尴尬。

斗胆又问那个训我的朋友怎么办。这次倒好,没训我,让我赶紧到XX寺找车云云。到了,进庙竟然要门票,我就直接问是否有车,他们也不知道。刚说着来了一辆车,高兴的我不得了,门打开出来个面容俊俏的小和尚,估计年龄和我差不多。原来他下山来接人,把我误认为是要接的施主。失望谈不上,只注意想这个和尚比唐僧漂亮多了。

天热了,人也倒霉,哪里都没有车。发短信抱怨了一下,说要了命了。结果自然又挨训:“这点小事就要了命了,那你还是回家吧……”

回车站。车的确是不开。小站的人也很少,谈论的什么我也听不懂。这种处境好象我是孤单的一个人,但是我感觉大家都是一样的人。都在等车,都在耗费生命。我不知道人的一生要等多少次车,但是人的一生不会太长久。

所以,抓紧打车。第一辆,要90,吓了我一大跳,哆哆嗦嗦的,司机不耐烦的走了。来了第二辆,很会说话,说你说多少就是多少吧,看你是学生怪可怜的。那我说10块,他肯定不愿意。其实从1块到79他都不情愿,只好80。80就80,豁出去了。问了问,才知道,大概就需要这些钱。我数学不好,起步价10块,每公里大概3块,40多公里,需要多少钱?

车竟然又开进XX寺。原来看门的一听我是外地口音才要门票。想明白了也没什么可生气的,哪里都这样,谁不想为本地的经济发展给自己的腰包做点贡献呢?XX寺原来也不是近在咫尺,而是在山上。盘山路,很过瘾,体会到“头文字D”那种感觉。到了杭州我就发现这里的司机开车都是玩命,猛一下开到60迈,如果前面有阻拦,猛刹车。一路真是跌宕起伏。最跌宕的就是山上到一半,电话来了:“哎?我让你到杭州找我,你怎么跑到那里去了?”

傻了眼了。

抓紧回去。心都碎了。下山又看见尼姑,正走着上山。令狐冲说过:“一见尼姑,逢赌必输”难道真的是这样?如果不是,我怎么这么倒霉?

分析出的结果:冲动是魔鬼。

于是当我真正睁开眼的时候,我又回到了杭州市里。似乎路上看到了绍兴,想起了鲁迅,是不是在梦里就不太清楚了。毕竟将近24小时没合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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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8-17 01:4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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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回忆录(三)    青年旅社       
有时候,时间会让一些事情变的琐碎。拼凑起时空,一些事物才有可能完整。

晚上老师带我住进一家旅社。从山上骑车带我来的,路比较远,幸好是下坡,还是电动车。

只记得“青年旅社”四个字。屋里装修的像酒吧,木地板,木柜台,木桌椅,木楼梯。匆匆的我没有留心这些,窘迫的我只关心仅存的160块钱。四人间,一晚50,住3晚。押金100,没有,老师借给我。的确很便宜,看着空空如也的钱包也的确很伤心。

突然服务生说:“男女生混住哦!”


看老师没反应,我也就不反应了。其实也没什么可引起反应的。
昏昏沉沉的我把鞋仍到屋外就爬到上铺睡觉了,屋里也没人,半夜里有没有并不是很清楚。睡之前想想我也没带什么值钱的东西,索性橱子也没锁。

一大早醒来,看到一个男人梳洗打扮好准备出去。对视一眼,他就走了,穿的很随便。伸头看看床下面,一团被子里露出长发。大夏天干吗盖那么厚的被子?结果看看自己的也是。原来一直在开空调,冷。冷的好处就是让人盖好被子,盖好被子的好处就是不会暴露身体。因为这是男女混住。

长发的女生总给人一种美丽的遐想。但是突然我想到其实男人也可以有这样的秀发。突如其来的想法打断了我浪漫的思路,督促我考虑穿什么衣服下床的问题。如果是个男人,我穿裤衩也没关系,如果是女人,则会很尴尬。保险起见,正装下床。说来也怪,在这么疲惫紧张的状态下我还想这些无聊的问题,并且罗嗦唠叨个没完,足以见得我是个多么懂得浪费时间的人。

按照服务生的提示,我在出门左转,到路口右转的地方成功的取到了钞票,兴奋不已。可旁边有家肯德基让我打消了吃早餐的念头。杭州饭的昂贵是给我最严重的打击。由此我不得不考虑生存问题。生存都解决不了,吹什么尺八?附庸什么风雅?

时间尚早,原路返回。这下好好好欣赏欣赏旅店的风景。
这里是“明堂青年旅社杭州湖中居店”。
江南样式小房,灰瓦白墙。门外小桥流水,石路垂杨。
空腹人怎耐此景?只好抓紧回房……

突然,一个女士的背影出现在我面前。我的自嘲没有错,一般男人不会把头发留到腰那么长,我的侥幸心理是多余的,我的无聊是值得批评和当作反面教材的。说真的,下面


[ 本帖最後由 桓 於 2007-8-18 03:03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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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8-18 03: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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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着个女的我真的什么感觉都没有。看看脸,长的还可以,很温柔的用南方口音问我“你也住在这里呀?”,我憨憨的回答:“啊!”看着她从容的表情,我本身就不存在的尴尬顿时就彻底从根上消失掉,并且心里滋生了一种自豪感——我是个正经人。过了一会她到柜台拿笔记本我又碰见了她,似乎她已经不认识我了。

虽不敢奢望早饭,却有矿泉水免费,大喜,取瓶狂饮半桶。桶边是一些地图,边喝边看。牛皮纸,手写体,景点介绍。感叹旅社工作人员之心细,写的比我打听路的时候都要详细。这么想又表现出我对问路挨训的事情其实是耿耿于怀的,说明我这个人不够坦荡,不够谦虚,不够自知。总给别人说“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其实自己也放不下。劝人的时候谁都说的头头是道,但是事情摊到自己身上,就很难冷静从容。学尺八为了什么?有一个目的大概就是要克服一些毛病,减少一些烦恼。

楼上楼下都逛遍了,对这个简单的小房子产生了亲切感。尤其是善良的服务生和出生不久的小猫给我带来了莫大的心理安慰。人和人见面相互微笑,总比冷冰冰好的多。小的生命能快乐的生活在这里,说明这里有人性。换句不好听的话说,这是人呆的地方!后来一个貌似工作人员的人问我手里拿的是什么,刚要给他介绍尺八,老师就来接我了。

结束了一天的尺八训练,我又回到了这个可以称做江湖的地方。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我一进门就发现有好多人:广东的上海的,杭州的厦门的,美国的法国的,韩国的日本的。记得有部电影叫《新龙门客栈》,在沙漠里的一间客栈,五湖四海三教九流的人都汇集于此,发生了很多有趣的故事。在我看来这里无非是把客栈从荒漠搬到了江南。杀气豪情少了一点,温馨自然则充满了每一个角落。世界上还真有这样的地方!
兴奋的我暂时不想睡觉,出去溜了一圈也不敢跟别人搭话。看他们在酒吧里谈天说地的非常羡慕,我觉得我在网上也挺能灌水的,怎么一回到现实中就喉结打颤呢?莫非在火车上真锻炼成哑巴了?

回屋。无聊的时候,早上的男人过来了。个子不高,长的还比较可爱,分头,戴眼镜。看着眼熟,原来就是早上问尺八的人。聊了几句,他就不怎么理我了,和我下铺的女人说起他的生意种种。什么曾经富的一夜能花多少万,现在却落魄到这个田地。他的故事生动的给我证明了什么叫做“无常”,他的调侃让我发现面对“无常”时人真的可以很从容。钱是什么,几张纸而已,会挣钱的人,永远是钱跟着他走,相反的,把钱看的太重的人,永远是跟着钱走。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要脸皮厚,总会有人处于同情心,肯定可以帮他把后几天的房费先付掉。这个脸皮和我有的一拼,很多朋友都知道,我很少不蹭吃蹭喝的。别人比富的时候,我就抓紧哭穷;别人比穷的时候,我就抓紧表现出自己有多么节俭。这

[ 本帖最後由 桓 於 2007-8-18 03:04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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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8-18 03: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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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导致一个不错的结果,大家相互攀比谁的衣服穿的时间长,谁每个学期花的钱最少。如果家长知道了这个情况,会有多么欣慰是可想而知的。

其实想跟那个女的说两句,但是一直没有机会。说话并没有什么特殊目的,只是总有人会乱想。我回到家给朋友说能男女混住的时候,他们就产生了很多奇怪的想法。这样是很不礼貌很不文明很不健康的,为了维护社会的安定团结和谐发展,我只好假寐着继续听他们谈天说地。原来他们已经在这里住了好久了!怪不得熟的和亲兄弟似的。

第三天,也就是我在这里住的最后一天。对这里已经比较熟悉,胆子也放开了。尺八基本的要领也学完,懒惰又让我放松起来。去酒吧看看,人不多。电视免费开放,可是没人看电影。在屋里给他们吹了一下尺八,他们似乎并不感兴趣。新见到的一位年轻女性老住户给我引见了一位号称“七弦琴姐姐”的女人。这里女的都可以叫姐姐或者美女,男的就被别人随便起了外号或者直呼其名。比如那个赔了钱的就被人直呼“张XX”,我处于尊敬喊过几声“老张”,但是后来因为某种原因,某女士一见他就喊“你这个擀面的手的家伙……”。一个国家阴盛阳衰或者说对女性朋友的尊敬程度其实在这些很细微的情节里有能充分展示出来。

“七弦琴姐姐”是我离开之前第一个留电话的人。因为我们都喜欢古琴并且在学习,萍水相逢又不会产生门派之争。谈的很融洽,弹的很悲惨。光说不做这个缺点不仅体现在大事上,从我们弹琴的情况来看,也很能直接说明这个问题。我充其量是个古琴初级知识分子,她虽然号称学了3年,却也只不过是个中级知识分子。不知道她看到我这么说会不会敲我,但是眼高手低是很正常的。不过我们本身就没打算用琴去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所以有缺点是应该的,吹牛皮是正常的,打哈哈也是理所当然不得不做的。她还有个神秘的老师,号称不出江湖,等等。我虽然对这些东西一窍不通不感兴趣,但是既然无聊,就把这件事情放到心里,必要的时候研究一下。

就这样,第四天一早我干脆的退了房奔去朋友家。可惜本想当的过客没当成,留下了点遗憾,就是我不小心感染了“青年旅社”病毒,产生了“青年旅社”情结。“青年旅社”好象是全世界的一个连锁组织,具体的我不是很清楚,听说在国外还有香港等地是非盈利性的场所。驴友应该对这些地方很熟悉,我初来乍到,毛头小伙,只能当个丈二和尚乱说几句。

依我看来,湖中居虽然并不是非赢利性的,但是如果仔细计算一下,会发现这种赢利性绝对带有非赢利色彩。朋友住在杭州西北部的郊区,房租一月1200,大概家具水电等费用不包括在内。而这里如果有卡,每个床位是40/天,一个月30天,也是1200,但是水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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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8-18 03: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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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具等等都是随便用的,还有这么多不同地方的朋友,相比之下,除了房子里人比较多地方比较小还是男女混住,没有什么缺点。难怪很多人在这里长住。有个店员说过:“本店不拒绝长住,但是也不支持长住。”不拒绝就是不反对,不支持就是有可能。所以一些聪明的人就住在里面,这样江湖俨然又变成了一个家。

既然是家,偶尔还要回一下的。我不是恋家的人,但是因为旅社的特殊身份,我却三番五次的登门拜访。

朋友上班,我也无聊,西湖是肯定要逛的。逛着逛着,累了,走着走着,惊了。不知不觉又走到旅社门口。本来找郭庄呢,却找到了这里。天一热,人就爱犯晕,人一晕,就容易走错路,可是走错路有走错路的好处。口渴的问题解决了,凉饱的问题也解决了。有电视看,有美女聊,有古琴弹,有咖啡喝,岂不爽哉?

在我弹琴的时候老张悄悄出现在我面前。一根手指慢慢的伸到琴弦上。接下来琴弦颤动了几下,手指缩回去,人也不见了。几分钟后又一次。本人做事在一在二不在三,既然想碰,就光明正大的碰。一碰不要紧,碰出个《沧海一声笑》来。虽然是个很简单的曲子,在短时间内经过我的辅导能学会的人,估计也不是很多。还没有开始兴奋,一个声音从远处清晰的传来:“别拿你那擀面的手碰我的琴琴琴琴琴……”伴着回音,女侠就闪到我面前;同样,随着回音的渐渐消失,老张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久,一双手又来到琴前,《沧海一声笑》继续开演。回头,男服务生微笑。等那双手再来的时候,我眼前就出现了一大碗手擀面。一首曲子,混上了一顿饭,美上心头,辣在喉头……有时候吃饭需要非常小心,否则调料就会无情的摧残你的味觉,比如这次,我光得意的吃面条了,不小心就吃到一个小尖红辣椒。也罢,谁让面条好吃的很呢。可是心里总有个事情放不下,凭什么就吃上面了呢?一个穷的房费都需要别人支持的男人,是用什么手段骗取到这么一大碗热气腾腾的手擀面呢?答案很简单,男人,靠的是实力。他和服务生打赌,要是他会弹曲子,晚上饭的加工费就免了。工夫不负有心人。更绝的是我吃的太饱,撑的第二天早上也没用吃饭。发现其实早饭问题真好解决,晚上吃多一点就可以了。

第二天,逛完了大部分西湖,我自然又来到旅社。琴弦乱了,沧海笑了,擀面的手绝对不是盖的。七弦琴姐姐抱怨了几句就跟一个女人聊天了。这个女人蘑菇头,北京口音。还真没猜错,是个北京来的基督教徒。这很有意思。从她见谁都报以微笑我早就觉得这个人不太正常。所谓的正常人都是一脸冷漠的,谁见大街上有人给陌生人微笑的?没有,绝对很少。而她做到了,可是我却本能的想这个女人要干吗?为什么要这么笑?这个人什么来路?学的哪家内功心法?别看我年轻,我也不是好惹的!其实大部分事情本来就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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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8-18 03: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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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人偏偏就爱多想,总认为世界的精彩是来自于自己的编造,世界的黑暗来自于别人的胡闹。

基督徒给我的感受就是这么亲切,但是又比较可怕。以前见过一个教徒,大概是看我当时走路双手正好鬼使神差的放在了胸前,立刻就冲上来问我是不是读圣经之类的,缠着我不走,把我吓坏了,撒腿就跑。还好这个女教徒很客气,很谦虚,一下午只提问题不阐述教义。人长的也很慈善,莫非是个高人?可从她急速的谈吐中也很难体会出来,只让人觉得这个人很着急。但总的来说还是个善良的人。信教有什么好处?好处之一就是能让人很善良。当然也有很多不善良的教徒。这里主要是针对这位朋友。

接着发生了一幕惨剧。屋子里突然下雨了,她们俩被淋。服务生检查了一下,原来是楼上的洗澡水没有及时排掉,顺着墙就流下来了。她们一听脸都绿了:“洗澡水啊!”,服务生说:“没关系,有这么厚的墙,什么水也都过滤成纯净水了。”大家莞尔,事情就这么解决了。一个佛教徒,一个基督徒,和一个懂得幽默的人,加在一起的结果就是和平。

我们谈佛,谈老庄,谈乱七八糟,我都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她却很开心的又提问又做笔记的。很少见到有这么好学的人。结果一问她还是个老师。这就叫为人师表,这也叫学无止境。可是我慢慢的发现她好象并不是谦虚的学习,而是本身就不了解,然后学习。但是说来说去总还是让我自己觉得惭愧,明知她懂基督教,干吗不趁机请教一下,还自以为是的教育她?当自信成为一种习惯,就带来了自甘堕落。

第三天,类同。练琴时有一老外抱着吉他要和我合奏。哭笑不得。去找七弦琴姐姐救场,她眼皮只抬了一下,懒的搭理我。没办法,找服务员用英语给他解释说我古琴刚学了一点实在不会弹。结果老外还是很热情的说:“随便!”弄的我只好就范。顺便说一句,我那个小女翻译长的挺可爱的,是我到杭州见到的还算好看的女生,可惜的是后来没再见过。都说苏杭出美女,在杭州的十几天当中,我却没见到几个,不知应该说成是遗憾还是倒霉。

有时候懂得英语不见得比懂得音乐更重要,因为音乐是世界的,语言却是民族的。“民族的就是世界的”用在音乐上不会有太大的出入,语言在这里就显得苍白无力。经过反复的音乐交流,他给《沧海一声笑》研制出N种和弦。看人家的基础,再看看我,简直是给中国的音乐丢人。光说不练假把势。老外还是很客气的和我握手。不是我崇洋媚外,这几天见过的几个外国人,有找我帮忙照相的,有在旁边喝啤酒的,哪一个都是很有素质彬彬有礼的,哪像我们自己国家的同胞,一句话说不好就打架。有人拿桔子生长在南北结出了不同果实的问题说话,那用在这上面怎么解释?中国是礼仪之邦,来了中国他们自然就懂礼貌了?那我们生在礼仪之邦的人民怎么反而不如外来人?所以说这个理论其实就是一个诡辩。

其实在青年旅社还发生了很多事情,比如我们看《死神来了》时把外国的孩子吓跑,比如基督徒女教师决定住在这里并且还给我发了邮件等等。很多有趣的事情一时想不起来,但也不希这个流水帐继续流个不停。十几天所有的东西记录下来是很难也很枯燥的,只要脑海里还有印象,早晚会不经意的说出来的。

最后一天,我又来到旅社,忽然感到物是人非。服务生换了,可爱的小翻译不见了,我也要回家了。七弦琴姐姐说要请我吃饭,聊了聊,不小心我把她老师是谁给说出来了。但是答应她不告诉别人,按江湖规矩,就要守口如瓶。屁大的事,不用守也都忘了,呵呵。她说我聪明,竟然能猜出来,后来我想了想猜出来的原因,套用尺八心法,用心,就是了。

本来想尽力写出一篇散文来赞美一下可爱的旅社,但是不经意却成了琐碎的回忆。也罢。希望旅社能越办越好,希望越来越多的朋友在里面得到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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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回忆录(四)尺八种种

印象中刚接触尺八的时候对感觉比较混乱。有人说是法器,有人说是乐器,有人吹出的声音我听的昏昏欲睡,有人吹出的东西我听的津津有味。这让我的音乐理论产生了极大的动摇。什么是音乐?我很难说清。

认识尺八是因为学箫。洞箫很多人都知道,其实更多的人只是表面上知道,包括我现在也不敢说自己知道多少,只是能吹几个简单的小曲。吹着吹着就没什么意思,听着听着也觉得单调。这不能怪洞箫,只能怪我不努力钻研。我们这一代的人做什么事情就是爱走马观花,一暴十寒。我总高举“多思考再行动”的大旗,等到有一天被拉出来溜溜的时候才发现,磨刀是为了砍柴,而不是美化刀刃。刀再快,不去砍,还不如不磨硬砍砍的多。所以笨鸟总是先飞。

正是因为习惯三心二意,不知不觉就听到并且喜欢上了尺八的声音。这样说还不是太确切,应该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得知高二时候看的动画《火影忍者》里面的插曲是用尺八和三味线等日本民族乐器演奏的。因为很喜欢这些插曲,所以印象就特别深刻。因为印象深刻,所以十分敏感。搜索到了不少尺八的信息,但多是日文,看不懂。后来才知道,尺八是从中国传到日本,三味线也是中国三弦的变种。可是尺八在中国几乎绝迹,而听三弦的人也不是很多。我不明白很多优秀的东西为什么总是墙外开花,难道我们自己真的已经达到更高的境界?

后来了解到苏州有一个老师免费教尺八,几经周折认识了他并且自认为和他的交情还不错。同时从他那了解到自己学校一个朋友也很喜欢,很显然没过多久我们就结成了朋友。他有一个檀木做的,样子还比较漂亮,毕竟是别人的,自己没的吹,一直想方设法要搞一个。日本老师到中国带来了“悠”(塑料尺八),邮购一只,兴奋不已。有句话叫“书非借不读”。在读书上,我倒不会如此,可在尺八上,却成了“非什么都不吹”,导致小小的尺八一睡就是好几个月,后来也只是拿给别人炫耀,最后借给了朋友。

不吹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想得到一个真正的竹管——毕竟塑料缺少生命感。最大的原因,就是在我接触尺八这个过程中,发现了不同的流派不同的风格,还有不同的理解。因为学习过书法,对艺术的入门比较敏感,生怕走歪了路将来不好转到正途。这让我比较迷惑,不敢轻易学习,只是马马虎虎,有时间就了解一下尺八的知识,和喜欢尺八的朋友聊聊天。

慢慢的,我对尺八音乐的欣赏从流行风格转变到清吹禅吹,从听觉的刺激转到内在的思索。可乐固然好喝,但却不及茶能让人品味。长久的刺激带来的结果只能是麻木和追求更大的刺激,而结果显然只是更加的肤浅苍白。一如当下,一个奇怪的时代,让人们失去理智,失去自我,沉浸在混乱当中耗费生命。

后来又接触了佛。

冥冥中我已经感觉到我要选择什么道路。一个漫长而艰辛的道路。只在寻找一个契机。机会来了,所以就去了。

我到了杭州。一个从未见过而并不陌生的城市。

晚上见到老师。从后来的接触里发现,老师似乎并不希望被称为尺八老师,但就是因为他的自知,他的自觉,对于我来说,足够是一个合格的老师。后来和朋友聊天时只呼其姓,遭到质问,有口难辩。我想一个好的老师,应该是一个亲密的朋友。虽然亲密无间,心里那份尊敬是一定不会改变的。

因为走错路等原因被一同学习的某法师教训一顿。教训的没有错,但依我来说,明白的道理不需要再重复。他给我倒了杯水,因为我仍在恍惚之中,张嘴就喝,嘴唇被烫,强忍着装做试水温的样子又把水放下。刚想再次为我的卤莽表示叹息的他没有完全表现出来,收回去了。一个脸色,一个动作,都能看出对方的内心变化。习惯了不近人情,这些小事情也不会对我产生什么影响。尺八是一种修行,每一件小事都是一次考验。如果连最小的考验都接受不了,还是乖乖滚回家去吧。温室的花朵虽然美丽,一经风雪,生命便惨淡无光。与其娇艳的懦弱,不如谦逊的长青。

晚上在外面吃了饭。我害的老师等了一天,他却并没有指责我什么,笑笑而已,说花钱买教训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菜里有肉,都是信佛的人,我吃了。回寺闲聊几句,按照他们的计划,我被送到旅社,老师第二天来接我。一种莫名的感动涌上心头。面对一个突如其来的陌生人,不但没有拒绝,反而热心的忙前忙后,几个人会如此?平日里习惯了冷漠,猛的一把火出现在面前,实在有点不知所措。
第二天送我到车站坐工交车,Y某路。老师一直说“游某路”,个人的习惯,意思是一样的。有个等车的小伙子一脸不屑,等老师骑自行车走后,大笑说:“这是哪国人啊?!”我微微一笑,在心里说:“中国人。”

一身汗水的老师把我领进法师的房间,开始第一天的学习。

姿势,口风,一一详细讲解示范并纠正我的毛病。我学的还算快,只是很累。吹不到一分钟,就四肢无力,浑身胀痛。一呼吸,肚子里就“咕咕”的水声,显然腹中空空。听说我没有吃早饭,他们很疑惑,问我原因,我只是说没吃早饭的习惯。其实如果我起的够早,肯定要吃早饭的,煎饼果子肉夹膜,油条羊肉加上粥,感觉比午饭晚饭要好吃的多。我害怕他们再出去给我买饭。本身学习就是免费的,还能再不懂事的对别人提出要求么?一切都是自找的,跟别人没有任何关系。

还好他们比较体贴,吹累了就歇一下喝杯茶。结果一杯下肚我的胃就承受不住了。身体的虚弱加上过度劳累还有内脏的疼痛,导致我浑身发抖,苦不堪言。他们说这是很正常的,当年他们刚学习的时候也是如此。“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们虽然没有成为“人上人”的打算,可是既然搭上了时间和精力,就要尽最大努力做好。吹尺八先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自己。只有自己坚实了,才可以当别人的后盾,才能帮助别人。看老师吹的似乎很轻松,心里一是羡慕二是佩服。羡慕和佩服的都是他能够专心不二的学习尺八坚持了好几年。没有真下功夫,是吹不到现在的水平的。一起学习的人有不少,集合到一起听一听,就知道谁的功夫深谁的功夫浅,无论如何都隐瞒不了的。干什么事都是这样。

期间法师出去给我复印了一份指法表。看了看,别的没太注意,因为已经会了。开头有四个大字“智不是道”。说的太对了。学佛是增加智慧,智慧能引导我们得道,但智慧本身并不是道。得道了,智慧也就没什么用了。可惜现在的人有点小聪明就自认为很了不起,搞点小把戏以为能欺骗多少人。连智慧都不具备就开始炫耀,可见这些人道路之艰辛,我就是其中之一。

可能是由于第一天上午情绪高涨态度端正的原因,觉得刚过了几分钟,午饭时间就到了。下楼的时候很好奇——房间里也没表,他们怎么知道该吃饭了呢?原来吃饭的时候楼下都打板,就是敲打木头板,听到这个声音就说明开饭了,抓紧去吃饭。我本以为是免费的,结果对外开放的斋饭3元一份。我的钱刚掏出来,老师已经把饭票买好了。真是一点让我表示感谢的机会都没有。看来只有好好学习了。大概学生对老师最大的礼物就是青出于蓝,“谢谢”两个字在这面前是多么的苍白无力。

看到饭菜,不由得心生欢喜。原来斋饭这么丰富,有丝瓜,木耳,茄子,竹笋,等等,五花八门五颜六色。自己拿碗盛,吃完需要把碗筷刷干净。爱吃多少吃多少。周围的很多人也在这里吃饭。没想到菜不但丰富漂亮,而且非常合我的口味。我从小就爱吃这样的大锅饭,高兴的吃了很多。老师开玩笑说,一定要把本吃回来。他吃的倒不是太多,矮胖的身材和饭量正比关系不是太明显。老师先走了,我趁机观赏了一下寺庙。看来大部分寺庙的建筑都是类似的,所以也没什么新意。水池里游弋的金鱼,浮起来晒太阳的乌龟,让寺庙在安静平和中显得生机昂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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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8-20 02:2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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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子就继续练习。在外人看来,这的确是极为枯燥的东西。几个音要不断练习好多年。难道我是为学音乐来的么?那我直接去找别人好了,又自在又快活,不用受这个罪。难道学音乐就不需要受这个罪么?真正的高手肯定是要经过这个阶段,只是现在人太浮躁,没人理会最基础的练习。这个情况同样也反应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比如越来越多的豆腐渣工程。尽管威胁到老百姓的生命安全,可是在利益面前,他们认为生死问题是可以忽略的。我们不希望自己的生活再多哪怕一点点豆腐渣,因为这将对我们的身心造成巨大的伤害,得不偿失。其实表面上看起来枯燥的东西,只是因为并没有深入研究罢了。声音和音色是绝然不同的两个概念。有个词就叫“余音绕梁”,想象一下,一个声音从乐器中散发出来,围着屋子转了好几圈还迟迟不散,这是多么美妙的感觉。就像美女的长发缓缓流过手心,清凉的泉水渐渐没过脚背。这些感觉需要细细品味,哪还来得及抱怨枯燥呢?

又练了几个小时,在我稍有进步同时又是最痛苦的时候,一个女生带着弟弟提着两个瓜来拜访法师。小孩子很活泼,逗的大家很开心,女孩子很纯真,看到我们吹尺八又羡慕又好奇。说她是女孩子,只是看她显得很年轻,记忆中她好象是个教师。老师通过尺八告诉她一些佛学和做人的基本道理,我虽然听过很多遍自己也给别人说过很多遍,但是这些东西是怎么也听不烦的,听一次就有一次的收获,即是温习,又是鞭策。她问为什么吹尺八呢?老师说断烦恼。对啊。我们现在还没有能力抛弃烦恼,唯一的办法就是找一种能让自己平静下来专注精力的东西。把精力投入在一个东西上面,就不会受其他影响。虽然这不是最终解脱之道,但是在一定阶段会起到很关键的作用。学佛无定法,但对于一般人来说,按照合理的步骤循序渐进的努力,最后还是会对自己有很大好处的。这和学习一样,有人学的又快又好,是因为他方法正确加上刻苦努力。

说话的时候,法师从橱子里抓了一把东西撒到窗台,接着一些麻雀飞了过来。我忽然想到窗台上的茶碗,从上午就疑惑为什么要在那里放碗,到现在才真相大白。可能和尚每天都有撒米的习惯,茶碗里是水,鸟吃饱了还有饮料喝,不错的想法。看到这个场面谁会不感动呢?现在的人,连给同类一点关爱的心都失去了,丰子恺就有一幅漫画,上面画着两个螃蟹驮着一个断腿的螃蟹。动物尚知互助,人为何不行?可现在人谁还会想着这些弱小的生命?没把它们煎吵烹炸就算做了件大善事了。大家同样是生命,不能因为人类智商高一点就不可一世。达尔文的进化论只是阐述他观察到的现象,而不是解决问题的答案。记得以前路过一个宾馆,门前的电线杆上栓着一只猫。大概它非常不听话主人才这么做的吧。这时一个外国妇女路过,摸着小猫的脑袋,眼里充满怜悯,放下了一块面包。如果当时有相机,我就拍下这个画面,多么的令人感动又让人深思。记得很早一前《南方周末》的刊头下有一首散文诗,题目是“总有一种力量让我们泪流满面”。是啊,这个时代缺失的东西太多了。人在什么时候会流泪?伤心和感动。我们为这些缺失而伤感不已,为还有捍卫真爱的事件而感激涕零。记得小时候看《爱的教育》,心里是没有任何反应的。等到年龄大了,偶然的机会又看了一次,泪水不停的在眼眶里打转。为什么?因为美丽的花朵在一片一片的凋零,我们只能意识到,却无法改变自身之外的世界,甚至身不由己的参加这场摧残花朵的“革命”。那天还谈论道德低线。讨论了半天,我觉得很可笑——一个社会都需要为道德低线的问题争论不休了,这个社会的道德会是什么一种状况呢?莫大的讽刺……

女教师走后,法师因为两个瓜和往事不停的感叹她会做人情,感叹的结果是我们对其中一个西瓜产生了强烈的欲望,吃完了法师大赞她不但会做人情,而且做的非常好,因为西瓜太好吃了。我就不会做人情,说话能说好听却不自觉的说的很难听,不好听的话不用想就说出来,感谢别人的话深深放在心低,偶尔说出来一下也是结结巴巴词不达意。我突然想到如果没有碰到这么多宽宏大量的朋友,我现在会是种什么状态?可是这个习惯仍然改不过来。

第二天同样没吃早饭,他们已经无奈。幸好老师带了几个玉米,本来是一人一个,老师让给我了。经过一天的摧残,现在身体已经不觉得疼痛了。没想到好的这么快。老师说曾经有人学尺八,吹着吹着到处都疼,以为得病了,就没再练过。后来去医院查,也没什么毛病。可是他依然觉得有问题就再不练了。我开始也害怕出问题,但是其实道理很简单。记得小学时候我们很久没有运动,突然体育老师让我们做了很长距离的蛙跳。第二天大家都站不起来了,老师再让做,我们表示抗议。可是三天后还没好,有人怀疑是不是出问题了。爸爸知道了让我们围着花坛每天继续练习几圈,我们一听瞪大了眼睛,这怎么可以!要人命么?不听话的代价就是强制实行,出人意料的结果,第二天我们就不疼了。后来初中老师用生物学的理论给我们解释这个现象,才恍然大悟。

有些时候,我们遇到一点困难就抱头鼠窜,原因和结果从来都不去考虑。只要自己认为有发生危险的可能,就坚决不去做。可是这些毕竟都是自己的认为,别人都安然无恙,为什么厄运偏偏要发生在自己头上呢?其实只是我们在意的太多,再加上人自身的惰性,就会出现这个局面。有人说了,每个人都是不同的。可是事实证明,很多的“每个人”都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所以人和人都是一样的。借口总归是借口,与其找借口,不如拒绝的光明正大一点。为什么有的人成功有的人失败?就是因为面对困难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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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8-20 02:2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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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上懒惰的成分还是非常多。练习时都是盘腿坐着吹,我没练过盘腿,时间长了自然很难受。虽然身体不疼了,但是高强度的呼吸训练导致有一些缺氧,头晕浑身还发麻。趁他们不注意,我就躺了一下。这一躺不要紧,法师严肃起来了。这一点点累就受不了,还是回家吧。坐就要有个坐相,站就要有个站资,吹尺八的人,不用拿着尺八告诉别人这是什么能干什么;别人看到你的精神状态,不用你去吹嘘,他们自然就会主动请教你是怎么做到的,要证明给他们看。我很惭愧。从小我就站没站样坐没坐相,自由散漫习惯了。现在虽然不驼背,但是拱腰,整个人就像大风中的柳条。这样一来不美观,二来对身体不好。可是现在我还是这样,一些劣根实在是需要很大的决心和毅力才可以改正。

但是我偷偷观察了法师两天,他虽然教训的我头头是道,可是并没发现他自己去做什么。尺八吹的很一般,我们练的时候他一会上网一会泡茶一会躺那里歇着。这一度引起我对僧人的反感。难道学佛的人是这样的么?可能这几天他光招待我比较累吧,也有可能是心情不好。但总的说来这样是不好的。希望他如果能看到我写的这点东西会有所改变。不精进怎么可以呢?出家是发过大愿的,说话要算数。发现很多人就是光说不干。其实说也是一种做,我不就是听别人说然后才慢慢的改变自己么?可是说归说,光说别人自己不按自己说的来,让听你话的人怎么信服呢?别人是别人,自己都没做好,说别人的时候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很显然我这么说的时候底气就不怎么足。

下午过来个小和尚,估计是佛学院的,拿着尺八一起吹。看他吹的很自然我羡慕不已,虽然毛病不少,但是他能把身心放松下来。为了一个东西搞的自己整天紧张兮兮神经兮兮的,还不如扔掉他。尺八的一个功能就是让身心放松下来,抛弃一天的烦恼,进入一个清净的境界。他们是否这样我不清楚,以前没人在旁边的时候我偶尔有过几分钟这样的感觉。有人在旁边就不行,要么他们说你神经病,要么说你吹的难听不要你吹。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总不能为了自己的清净打扰别人吧。其实清净不清净跟别人没有关系,心本清净嘛,只是自己非要给心上惹上灰尘,这样的话抱怨别人也不合理。当然这不是我骚扰别人的借口。

本来要走,晚上雨下大了,就多呆了一会。老师和法师谈了谈,法师可能也意识到自己做的不好,沉默不语。我很好奇,老师并不是和尚,做的比和尚都要好。看来问题的关键不在头发的多少,而是个人的努力。

短暂的两天就这么结束。平淡的,安静的,复杂的,深奥的。路上老师不想说话,我找了好多话题他都只是简单回答一下。道理既然知道,还废话那么多干吗呢?我又犯了个低级错误。一起下的车,他要倒车,正好那路车刚到站,就在马路对面,他嘱咐我两句就跑过去,可是车开了。他一边招手一边“哎哎哎,等等我!”的喊了几声,车没理他就开远了。一个人的真实就这样表现在每一个细节里。
那天我手我写了点东西,朋友说没必要。可是不写我总觉得缺少点什么。写就写吧。希望老师们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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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8-20 02:3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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