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仔調與車鼓調交流

  連續幾天都有不同領域的朋友陸續來訪,九月四日夜間正當與簫友交流時,接到何老先生(右二)電話,他的病已痊癒,驚喜之餘,約好週日到家中玩玩。何老先生本名何阿通,宜蘭人,日據時代就學習歌仔戲,專演小旦,也兼具吹拉彈唱功夫,他的月琴彈唱也是相當道地風味,文松與他結識了十餘年,也邀請一起參與台灣歌仔學會當文場樂師,何老先生為人謙卑和氣,是文松的良師益友之一,近年來受困於骨刺與憂鬱,多年沒出來走動,文松經常去電問候,欣聞病癒想與文松敘舊與和樂游興,文松週日上午乃特地在家等候。

  何先生邀請了洪瑞珍老師一起來,洪老師又邀了她的彈唱學生阿真也後續趕到,午後再加上南部車鼓調世家,我的胡琴學生雅婷與其父親也來訪,一時間文松家裡樂聲飛揚,熱鬧非常!

  上午時間何先生伉儷,洪老師與其學生阿真,我們輪流接唱歌仔調,何先生的郭子儀大拜壽,依然唱得相當流暢,看到他恢復健康感到高興,何先生也讚美文松嗓音嘹喨有韻味,阿真的彈唱也認真學習傳統風味,還有洪老師的自彈唱,都已傳承楊秀卿前輩的技法。

  何先生與洪老師試彈文松的老杉新月琴,相當讚賞其音色厚實又古樸,當下阿真就想購買,可惜這月琴是文松量身製做,不太適合女生的音高,而且文松也沒時間再製作月琴,只好婉拒了她的好意。

  雅婷(右圖左一)是上個學年,北上來就讀戲曲學校,因為插班進入戲曲胡琴的科班,跟不上進度,想放棄回鄉﹔經由朋友的介紹來找我學習南胡,我利用每週六下午時間義務教學一個學期後,學習末考試成為班上第一名成績,也讀得很快樂了。這回學期之初,其父親誠懇帶了其種植的農產來感謝。聽聞雅婷家是台灣最原始的車鼓調與牛犁仔歌的台南鄉鎮,第一次見到雅婷父親,坦率熱誠,剛好碰上諸多樂友,於是又一次熱烈的交流。

  文松義務教導過無數的簫友與樂人,或傳統音樂研究生,從來不求回報,每每看到這些熱誠的臉龐,充滿感恩的心,讓我想起幼小經歷的困難中,當時拉拔我們的恩人,杯水之恩都當湧泉以報。點滴在心頭。收到那些完成的論文,序文中幾句特別感謝話語,也看得無限溫馨!

  也有部分人船過水無痕,當初來拜會學習的懇切恭敬態度,到稍有成就後,見面時的自大模樣,對比起來,令人感嘆百樣的人間啊!

  炎炎的午後,雅婷與父親離開的背影,我看到熱誠天真的生命,雖然在艱困中,卻樂天知命,勤奮踏實,握著他厚實的手,我的心相當感動!也許是因為對照到家父也是這樣的誠懇熱切生活態度﹔令我想起早逝的家父背影,引動深層記憶與生命的滄桑!

文松記於2004/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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